“安子,你可得小心了,这马上就要到春节了,有些人就是仇富,看你家过的可好了,就想把你拉下水,你可得好好的呀。”
“来年春天,我就让大家伙跟着你一起种点儿土豆,胡萝卜,红薯啥的,这样大家就都能吃饱了。”
“你是不知道我前些天我看了报纸,但其他地方那就一个惨了,恨不得一子而食了,这天灾到底啥时候能过呀?”
程有福咳嗽了一声说。
“我知道你跟那个虎子有什么关系,但是做事儿要小心,凡事多留一个心眼儿,人这一辈子心眼儿是最多的。”
他从枕头下摸出个油纸包,里面是几张皱巴巴的粮票。
“这是我攒的,算是我给你应急,你家里估计也没有多少余粮了吧,拿回去给家里人过个好年,可别叫你婶子知道。”
“有福叔,这些你都自己揣着吧,自己留点儿私房钱。”
程有福见程安拒绝自己了,连忙说道。
“拿着拿着,赶紧拿着。我作为大队长没帮什么忙就已经很惭愧了,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这事儿自己藏在肚子里就好。”
“我等着你明年帮着大家伙发家致富呢。”
程安郑重的向他鞠了一躬说道。
“有福叔,你放心,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。”
程安要走又将粮票放到了床上便一溜烟儿的跑了。
夜色渐深,程安走在回家的路上。
远处鬼市方向,几盏马灯在夜色中忽明忽暗。
他知道,一场较量才刚刚开始。
如今他也看不透胡歌对于自己来说是敌是友,他希望是朋友而非敌人。
而在县城另一头,虎哥坐在家里,反复摩挲着那支铜烟杆。
窗外,月光洒在青砖墙上,映出他阴晴不定的脸。
前些日子图阿山跟他说的那些话如今历历在耳,他想了半天道。
“备些好东西。”
他对图阿山说。
“明天,我要去拜访程安老弟。”
他突然想起三天前买通革委会干事写举报信的事,后槽牙咬得生疼。
“赶紧通知各摊点,谁都不许再找程安麻烦!”
虎哥烟袋锅子狠狠磕在桌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