衲幸微微颔首,脸上露出一丝欣慰,道:“事不宜迟,快下床吧,召集众人到大殿议事,将你的决定告诉给大家。”
上官恒逸道:“这么急?”
衲幸面色凝重地沉声说道:“现在你正处于失去爱妻的巨大悲痛之中,但令人钦佩的是,你竟然还能够如此冷静和理智地思考问题,并始终将整个局面放在首位,在这样艰难的时刻,你所展现出的坚定意志和果断决策能力,让所有人都看见了,他们将会把你的这份决心视作一份沉重的责任,因为大家都深知,要做出这样一个决定需要付出多么大的勇气和毅力,哀兵必胜。”
上官恒逸听她说完这番话,黯然道:“果真你们才是干大事的人,思维就是不一样,自愧不如。”
衲幸道:“请下床更衣吧,我先去通知诸位到大殿集合。”
等衲幸离开后,上官恒逸起身更衣,从内衣里摸出一张手绢,这是郗卓音给他的信物,回想那日清晨,自己与所有人在王府大门前诀别时的场景,眼眶一热,又掉下眼泪,用手背擦拭了眼泪,舍不得用手绢,这是郗卓音给他的最后礼物,自己想她时也只能看这手绢,所以这手绢已经不再是寻常物(虽然他从未将它视为平凡物),更加珍惜的折好放进内衣衫,紧贴肌肤。
他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杂乱的心绪恢复平静,然后有条不紊地将衣服穿戴整齐,迈着坚定而有力的步伐,昂首挺胸地走出寝殿。
当他踏入大殿时,眼前的景象令他微微一怔,只见众人早已恭敬地站立两侧,分成了整齐的两列。
其中一列以衲融为首,他们个个神情肃穆;另一列则是以云琮尚为首,同样显得庄重威严,而衲幸,则静静地站在云琮尚那列队伍之中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。
在众人目光的聚焦之下,上官恒逸稳步向最高位置上走去,终于,稳稳地停在了桌案之前,转过身来,正面面对着下方的众人。
此时,众人齐声躬身参拜,声音洪亮而整齐道:“参见王爷!”这声呼喊如同雷霆一般,在大殿内回荡不息。
上官恒逸收起心中悲伤,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众人,缓缓开口说道:“免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