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前的瘦削背影像根引线,心底暗自较劲:咱陈长远,杂是跪不倒的蒿草!
两人一路迈进东嘴山,林间冷风拂面,松针气味直钻鼻腔。
陈长远眼前的绿掩密布,偶尔一截老藤晃过视野,像无声傀儡挥着手。
他得空抬头看天,头顶荫影斑驳,远处几声山雀扑翅,一切寂静得连心跳声都显得吵。
但是,没走出几步,马三叔突然站了。
在前头凌厉竖起手掌,陈长远立马心领神会,火速收住脚步。
“哎——”他闭住气息。
眼神锁定在三叔指的方向。
草丛那头,传来窸窸窣窣的急响,像是什么在死命钻动。
静谧的林子里,这个声音可不简单!
马三叔的话是一小股低沉闷音,可每个字儿却像钉子一样钉准:“有动静!”
陈长远屏住的呼吸险些漏了脚。
他站着不动,死盯那片草丛——脑子里一瞬间冒出无数可能:野兽?
山盗?
还是浅藏深藏的人?
草丛那头传来的窸窸窣窣还没彻底止住,陈长远的腿已不自然地紧得像木棍。
盯着动个不停的那片草,他耳朵里全是自己急促的心跳声,像是战鼓在擂。
脑子里开始打转:山林里搞出这么大阵仗,不是猛兽也得是人吧?
他那点浑水摸鱼的小算盘,怕是行不通了吧?
前头的马三叔拿着猎枪,身体微微一侧,悄无声息地调整了角度。
枪口对着草丛,他的手轻轻往下一压,几个利落的动作全透着一句话:别乱动,站稳了!
陈长远张大的嗓子眼连空气都不敢吞。
微一喘气都被自己吓得僵住,生怕自己成了草丛里的未知存在的目标。
突如其来的“沙沙”声打破了这一僵局——草猛然一颤,还没来得及看清,马三叔的脚步已经快得像一阵风,侧身瞄准,枪随人走。
真够利索!
陈长远盯着眼都不敢眨。
可意外地,“嘭”的枪响并没有到来,倒是枯枝被踩断的“咔嚓”冲进了耳朵,接着一阵轻巧的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