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五则看了他一眼，暗暗嘀咕。
“你别吓我，咱可不想在车上出事。”
一路无话，颠了几个小时后，终于抵达熟悉的城市边缘，周围街景明显热闹起来。
喧嚣车流，闪烁霓虹，让这几个刚从坟场和停尸间杀出来的家伙，感到格外刺眼。
章五擦了把汗，“大家都说城里好，可我看还得天天过提心吊胆的日子。”
曾依白下车时脚步不稳，扶住栏杆直喘粗气，一身血腥味搅得路人皱眉。
顾盈盈倒是神情如常，把红绸在袖内压住，然后随意看向拥挤街道。
“先找条小吃街，我饿了，也想看看城里变化，”她淡淡开口。
章五彻底服了，无奈且苦笑。
“你还真懂享受，不过行吧，吃点热的也好。”
曾依白拖着重伤，却也没力气反驳，只希望能给他找家诊所先包扎。
可顾盈盈没给多余关怀，转身就往前方熙攘的夜市走，脚步依旧冷漠。
那小吃街灯火通明，锅碗瓢盆的撞击声此起彼伏，各种吆喝声混成巨响。
街道两侧全是露天摊档，烧烤油烟翻腾，人声鼎沸，刚和坟地场景形成强烈反差。
章五猛地嗅到各种香味，口水都快下来了，和先前的破败恐怖比简直两个世界。
曾依白左右乱看，感觉自己这副狼狈模样，在这繁华闹市特别格格不入。
顾盈盈懒得管他的窘态，径直走到一家串摊面前，用手点了几串肉类。
老板热情招呼，“妹子，这里好吃又便宜，要啥都行，里脊鸡心随你挑。”
章五哼笑，“来些肥瘦都有的，顺便再整点啤酒，我心里烦得慌。”
曾依白坐下后，朝自己肩头撕裂的衣服瞅了几眼。
“这里这么脏，我怕感染，你快去给我整纱布。”
章五翻找口袋，“我哪有那钱啊，等吃完再说。”
烤炉火苗蹿动，一阵炙烤声让人胃口大开，油脂滴落时发出噼啪爆响。
周围食客有说有笑，喝酒划拳，一副人间烟火的惬意景象。
顾盈盈没有多余闲聊，只静静看着攒动人群，用空无的眸子刷着手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