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魄坠子映出她苍白的唇色:&34;苏家哥哥可还记得,破阵时你改换的第八道星轨?&34;
苏御正要开口,东南方向突然传来夜风呜咽。
这寻常的山风掠过他染血的睫毛时,竟带着沉水香混着铁锈的腥甜。
怀中青铜罗盘与玉珏的共鸣陡然加剧,储物囊中三日前获得的半卷《天机策》无风自动,泛黄的纸页上朱砂批注正在渗出新鲜血珠。
玄风长老突然捏碎卦镜碎片,飞溅的青铜渣滓在空中凝成残缺的二十八宿星图。
老人染血的袖袍无风自动,浑浊眼珠死死盯着星图中疯狂旋转的天枢星位:&34;三百年前星辰移位时,老夫在观星台闻到过这种味道&34;
话音未落,整片山谷的虫鸣戛然而止。
星灵仙子的冰蚕弦毫无征兆地同时崩断,悬浮的月魄石坠地时竟将青石地面蚀出莲花状凹坑。
炎阳真人突然将烈阳酿全数泼向篝火,冲天而起的火凤却在三丈高处凝固成赤金琥珀。
苏御本能地横剑当胸,惊鸿剑传来的震颤频率与怀中青铜罗盘完全同步。
他看见星灵仙子鬓角沁出的冷汗凝成冰晶,看见玄风长老破碎的卦镜正在吸食月光,看见炎阳真人后背结痂的伤口重新涌出黑气——所有异常都指向东南方那片突然笼罩在灰雾中的杉树林。
某种超越神识感知的压迫感顺着地脉爬来,像是万丈深海下的水压碾过全身骨骼。
苏御鎏金瞳孔不受控制地化作星璇,破阵时强行改换的凶星轨迹突然在灵台重现。
当第一片杉树叶穿透时空凝滞的屏障飘至眼前,他终于看清叶脉间流转的暗紫色纹路——与遗迹中封印巨石的黑气如出一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