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一个泛音尚未散尽，林祈安已敛了笑意站起身来。
他随手整了整衣襟，语气轻快得像在讨论明日天气：“可别往我府上递帖子，不方便。明日这个时辰，我自会派人来取你的谜底。”
阮娘子尚未反应过来，那袭青衫已飘然出了包间。
她转身走向厢房深处，打开墙壁上的一扇暗门。
暗室里只点着一盏青铜灯，火苗青白得近乎透明，将人影投在墙上时，竟显出几分狰狞。
“主子。”阮娘子在珠帘外止步，声音已经恢复成一潭静水，“是奴婢办事不力。”
珠帘后那人脸上覆着半张白玉面具，露出的下颌线如刀削般凌厉，唇边噙笑。
“不怪你。”男子指尖正把玩着一枚黑玉棋子，手腕翻转间，棋子“嗒”地落在星盘上，“是我心急了。况且，他方才不是说了么？”
阮娘子倏然疑惑抬头。
“行得正，坐得端这不就是告诉我们，他根本不屑于掺和贾府那摊烂事吗？他不是一直都这么做的么？”
虽是问句，但好似是在问自己。
看向阮娘子呈上的谜题，他眉心微微一蹙，似是不解。
“看来，林公子是确实不喜欢被戏弄，这是生气了呢。”男子低低一笑，“一个不知所谓的问题，你看着回吧。往后，先不要主动招惹他了。”
“是。”阮娘子恭敬应声，但眼底还是带着一丝不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