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宅铁门大敞,四名保镖横七竖八倒在庭院里。祁枭刹车的瞬间,岁眠已经冲了出去。主宅门廊下,老爷子拄着手杖的身影摇摇欲坠,左臂西装被鲜血浸透。
“十五分钟前。”老爷子用染血的手帕指向后院,“管家说带孩子们去看新到的矮脚马…”
岁眠奔向马厩的脚步突然刹住。泥地上散落着星遥的发绳和辰辰的怀表,表盖摔开了,露出里面祁枭军装照的一角。她弯腰去捡时,发现怀表旁有几滴尚未凝固的蜡油——带着淡淡的茉莉香。
“是催眠蜡烛!”岁眠浑身发抖,“上周慈善晚宴的伴手礼!”
祁枭捡起半截蜡烛,脸色骤变。蜡油里嵌着半片金箔,上面印着周氏珠宝的logo。老爷子手杖重重砸在地上:“好个调虎离山!故意引你去码头…”
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话。视频来电显示未知号码,祁枭按下接听键的瞬间,屏幕里出现辰辰惨白的小脸。男孩被绑在椅子上,嘴角有血痕,但眼神依然清醒。
“爸爸,他们给妹妹打了针…”辰辰突然瞪大眼睛,“管家爷爷是坏人!他…”
画面猛地翻转,露出周烨那张斯文败类的脸。他坐在古董办公桌后,指尖转着一支琥珀色药剂:“祁总,令爱的眼睛比我想象中还美。”
岁眠扑到屏幕前:“你敢动她一根头发…”
“嘘——”周烨竖起食指,“听听这个。”他侧身让开镜头,背景音里传来星遥带着哭腔的歌声——缅甸摇篮曲,只有岁眠教过她。
血液在岁眠耳膜里轰鸣。周烨轻笑着调整镜头,星遥被安置在铺着天鹅绒的摇篮里,似乎睡着了,睫毛上还挂着泪珠。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摇篮四周围着一圈红丝绒首饰盒,每个盒子里都陈列着一枚琥珀色宝石。
“二十四小时。”周烨的镜头突然对准一个正在跳动的电子钟,“我要大金塔地宫的坐标,否则…”他抚过星遥的眼皮,“这么漂亮的眼睛,做成标本一定更美。”
视频戛然而止。岁眠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鲜血顺着指缝滴在辰辰的怀表上。祁枭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妻子,转向老爷子:“大金塔地宫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