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叫她离开王庭了。”
呼延吉默然了一会儿,说道:“还记得我从前说你护短的毛病。”
江念勾着唇,并不言语,知道呼延吉的意思,认为放归阿星这个处罚太轻。
呼延吉说归这样说,可他也知道,正是因为江念有这样一颗心,儿时的他才得到她的照拂。
“吉儿……”江念唤了一声。
呼延吉“嗯”了一声,给了回应。
“如果,我是说如果,东境有失……大王还请早定姻盟,立下大妃……”
一语毕,两人皆是默然,这份沉沉的安静在此刻延长下去。
兀的,呼延吉轻笑出声:“阿姐怎的这般不信自己,我觉着你那离间计甚好,不会有失,你若不信自己,那么就信我罢,若是连我也不信,总该信崔致远,你看他之前过成那样,哪次不是被人打得半死,最后呢,还不是活得好好的,一颗心仍热忱着。”
江念噗嗤一笑,一想到崔致远那张黑瘦的脸,有些心酸又有些好笑,说道:“嗯,信他一次。”
崔致远,这次就看你的了……
……
东境军营……
长形的实木桌摆着沙盘,桌边围着几名副将,桌头站立的达鲁正同几名副将议事。
“大将军,梁军屯营于星月湖西南,我方当务之急应将舟楫陈于湖畔,昼夜戒备,谨防梁军掩袭。”
说话之人稍稍年长,正是那名叫老鬼的副将。
达鲁并未给出回应,这时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。
“陈舟楫于湖畔,梁军就不渡湖了?”
众人看去,不是别人,正是朵家那位郎君,朵阿赤。
老鬼肃声问道:“依郎君的意思该当如何?”
朵阿赤立于长方形桌案的另一头,同达鲁对立,好似他是营中另一长官。
朵阿赤至今未收到他父亲的书信,有关王庭是否册立朵家女为妃,使得他摇摆不定该让达鲁如何应对梁军。每日耗在营帐中,踏着稀泥,踩着蒙茸的乱草,每每回宅院,靴底就是毛毵毵的草屑和泥。
去一趟营地,他就得废一双长靴。
他的摇摆不定让达鲁进退维谷,而达鲁手下的将领们却不知二人早已暗通款曲,他们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