朵阿赤将书信收好,问道:“达鲁为何突然投敌?”
崔致远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梁人抓了阿枝。”
“阿枝?那是什么人?”
“阿枝之于达鲁将军,犹如梁妃之于大王……”崔致远看向朵阿赤,不再多作言语,只是催促他快些离开,定要将书信寄出。
朵阿赤将事情头尾道出。
呼延吉默然了一会儿,问道:“你问那名叫阿枝的女子,崔致远是这般回复你的?”
“是。”
“达鲁如今可在佩城?”呼延吉又问,看来事情的关键在那名叫阿枝的女子身上,依崔致远的说法,那女人被梁军抓了,落后达鲁才叛变。
朵阿赤回道:“回大王的话,达鲁同梁军首领居于隔壁砂城,佩城只留有梁军几名副将带兵看守。”
呼延吉两眼微微眯起,他们得去一趟砂城……
……
砂城……
砂城官廨会客厅内。
两名武将打扮的黑眸黑发男子于矮案前对坐,皆是四十出头的模样,一人身着青衣宝相暗纹长袍,一人身着绛色云雷纹圆领袍。
这二人正是此次梁军对战夷越的将领,青衣袍瘦长脸的男子名张忠,绛色圆领袍阔脸的男子名程放。
二人对坐不语,慢慢品着手中香茶,尤其那名叫张忠的瘦长脸男子,明明是武将,静下来却带着几分儒雅气,不同于先前攻取衡炀的梁军另一位首领,周兴。
周兴这人生了一对半截眉,皮肤是军人风吹日晒后的粗粝酱色,一双窄眼尤为狠厉,攻城失败后,被呼延吉追袭,斩杀。
像周兴那样一脸凶相之人,更好对付,可这两人看着较周兴更为深藏不露,面上波澜不惊,眼中无绪,难以捉摸。
“还是张大人机智,从达鲁的身边人下手。”程放说道。
张忠面上并没有喜色,神情亦是淡淡的:“若非如此,此战我方胜算渺茫,算不得什么正大光明的手段。”
程放点头道:“所谓兵者,诡道也。”
张忠摆了摆手:“说是这般说,绑架一女流,实乃不光彩之事。”
张忠同程放率军赴往东境前已探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