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蛮子分明是故意的。
达鲁先是瞥了一眼身边的梁国女婢,又抬眼看向对面的张忠和程放,嗤笑一声,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在这里……不嫌丢人……”
张忠、程放二人听出他话里的意思,无非是说他们跟这女奴是同类。
这话骂得一个脏字不带,叫他们都不知该如何回嘴。
用罢饭,达鲁起身向张忠、程放拱手道:“二位慢用,某先回屋。”说罢,从容离席,带着仆从走了。
张忠、程放二人亦起身,目送人离开。
待人走后,程放将筷子往桌上“啪——”的一拍:“你听他刚才说的话,那是什么意思?”
张忠一贯看起来好脾性的人,这会儿面色也沉得厉害,刚才一直隐忍不发而已。
程放又道:“他哪是骂奴才,分明是在骂你我二人。”
“上次我看那婢子,就觉着有异,现下想来,因是身形体格像咱们梁人,只是当时缩头缩脑的,也没看清。”张忠说道。
程放根本不关心一个奴才,只是气恨达鲁借责骂梁婢指骂他们,哼声道:“这是打我梁人的脸,你说他到底几个意思?突然住进官廨,又这样目中无人。”
张忠舀了舀碗里的白粥,静了一会儿,说道:“他突然住进来,无非是想从你我二人嘴里套话,打探那女人的下落,无论如何,在他面前千万管住嘴,不可透露半分。”
程放脾气虽然火爆,却不傻,点了点头:“晓得,张兄放心,我心里有数。”
接下来的时日,官廨众人常能见到梁国女婢被责骂,夜里还能听到其唉声哭泣。
这日一早,仍是三人围坐桌边用早饭,本是安安静静的各自吃着,只见达鲁从那名叫阿念的女婢手里接过一碗鲜蔬汤,舀了一勺往嘴边送去。
汤勺才碰上唇,男人猛地把手一放,当下面色一沉,连汤带碗往女婢身上一泼,幸好那女婢反应快,往后退了一步,滚烫的汤汁没浇到身上。
达鲁一拍桌案:“贱婢,你想烫死我?!”
说着站起身,从腰间抽出马鞭,凌空一甩,“啪——”的甩出一声响,那架势俨然要当众惩戒女婢。
厅中众人个个为女婢捏一把汗,这位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