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忠嘴里喃喃着。
江家,京都叫得上名号的江家只有一个,江太傅家,江老大人曾是太子亲师。
然而江老大人逝后,端方有为的太子被废黜,精于谋划的二皇子被边缘,最后由老实无为的三皇子继承皇位。
这是谁也没料到的。
江家自此日渐颓败,落后被新帝判下大罪,抄家,男人斩于市,女子……唉!江家主母当场一条白绫自戕了。
那江家女郎他们亦有耳闻,姣姣如明珠般的人儿,听说后来发配邕南充军妓。
京都高门贵女,他们也只是耳闻,未曾见过。
这会儿却告诉他们夷越王妃是江家女郎?!张忠回想那女子的模样,居然想不起来,只因那女人面部有红痕,不屑多看。
这般说来,夷越王妃在此,那岂不是越王也在砂城!
张忠突然悲凉地笑一声,越王亲临东境,不异于“天子守国门”,而他们的皇帝却高坐云端,一味听信奸人谗言,也不知听了谁的风,叫他们孤军进犯夷越东境。
他们兵微将寡,想要以少敌多,难!同夷越悍军对抗,更是难上加难!
若非人马不济,他也不会使手段劫持一女人要挟达鲁,这么做为得什么?不过为了添几分胜机,使大梁重振上国之威。
面对如此强横的夷越,梁室殆哉!
院外行人来往,院内却又是另一番天地,刀刃嗜血,谁能想到,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院成了两国的战场。
狭窄的小院将生死的惨烈和悲壮浓缩,鲜红滚热的血渗入黄泥地,将地面染成黑红一片,到后来,那地面就跟饮饱了人血似的,打了一个响嗝,反出浓浓的腥气,在这院中弥久不散。
张忠一手持刀,长刀插入地面,吃力地撑直身体,端坐于阶矶之上,在他的不远处是气绝倒地的程放。
院中的梁军死了大半,而对方只折损了小半,败了,他们彻底败了。
男人眼眶血红一片,心底恨恨不甘,突然抬起头,说道:“你们王妃呢?我要见一见她。”
阿多图抢先嗤笑道:“你一败军之将,有什么资格见我们王妃,王妃怎会踏足这血污之地。”
张忠点点头,拿胳膊狠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