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上缀满绿松石的弯刀挑起她下巴时,孩子乌黑的瞳仁映出天际盘旋的秃鹫。
步度根脸上没有任何怜悯的表情转过身去:“都杀了,一个不留。”
刀刃割破喉管瞬间,她绣着缠枝纹的衣襟忽被血浸透,像极了暮色里次第绽放的恶之花。
整个平城关,上万的军民都在匈奴还有鲜卑的蹂躏之下发出绝望的悲鸣。
步度根骑马来到了位于城中心的官邸。
看到了站在官邸前的郭图,随后翻身下马。
“部落的勇士们从出征至今,已经过去了很久,只有用这种方式,才能激发出他们的战意,我想郭先生您应该不会在意吧。”
翻身从马上下来的步度根冲着人站在官邸门前的郭图说道:“毕竟,当初段羽就是用这种方式来对待鲜卑的。”
“弹汗山的那一把大火,烧死了我数万的子民,而这城中不过才只有一万人不到而已,连利息都算不上。”
郭图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:“我当然不会在意,他们的死活与我无关,只要大单于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,还有我们共同的目标就好了。”
“至于死人”
“打仗又怎么会不死人?”
“如果能用这样的代价诛灭段羽,这种付出还是很值得的。”
这一夜,整个平城关都给笼罩在血腥的阴云之下。
封闭的四门将所有平城关内的军民的生路都堵死了。
只有一些极为幸运的孩子,被父母掩埋在家中地窖才得以幸免。
但也不知,这地窖被封闭的入口,还会不会有开启的那一日。
长安。
凉王府。
从汉中回来已经有些时日的段羽正坐在凉王府的书房当中。
段羽面前的桌面上堆满了来自于各地的奏报。
看着眼前的这些奏报,段羽第一次理解为什么皇帝需要宰相,三公,九卿这些大臣了。
有些时候,真的不是皇帝不勤政。
很少有人能做到像是嬴政那般的勤政。
当一个国家的大大小小的事情,从万里辽阔的各地落在面前,而且还需要一一处理的时候吗,段羽真的理解为什么好皇帝不好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