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秋她们,听说我要去拜访一个山中老者,感到很不理解,说他不过是行脚大夫,怎么能与宫中的医女们相较?倒是芳夏很有兴趣,说自己所学很浅,也难得出趟远门,如果真有什么世外高人,她是一定不会错过的。
灵秋指使云春道:“云春,你也去吧,跟着月小姐长长见识。”灵秋把云春支使开,目的当然很明显,这几日肖灵无事,也有很多的时间,待在州府内,灵秋对肖灵的心思,众人也都知道。云春很是不忿,却也无可奈何,只得跟我们一起出发了。
但是云春并未出城,一会儿便下了马车,还缠着芳夏也下车,芳夏不肯,云春便自己下了车,说是要在城里的小桃阁坐坐,再去好好逛逛。我们也便不再勉强。
差不多两个时辰,终于来到了山谷间,云雾缭绕,还有孙牧使上次派去的人带路,比较顺利地找到了松阁老人的居处。一座木房子,周围有修竹红梅掩映,山峰积素,木屋旁,却有断续的水流,茶香袅袅,如迎来客。
已经有小童候在门口,引我们入院子。绕到后院,松阁老人正在煮茶,炉火烧得旺旺,一见了我们,笑得满脸皱纹都开花了,颤颤巍巍地迎来,说道:“小姑娘果然来了。老夫没有看错人。”
松阁老人便招呼我们饮茶,山间空气清寒,热茶暖人。喝了一会儿茶,松阁老人说道:“我真是遗憾,没有早些遇到你,我是快不行了,一想到我这一辈子,总算有些领悟,可是都没有教出一个徒弟来,我就后悔。当时年轻,只顾着喝酒品茶,云游四海,如今快去做神仙了,这事却放不下。”
芳夏笑嘻嘻地说道:“您不就是老神仙嘛?还做什么神仙啊。”
松阁老人笑得更欢喜了,直夸芳夏好眼力。芳夏笑得合不拢嘴。松阁老人又问一旁的颜爱雪,“你这丫头,我倒是头一回见着,你是做什么的呢?”
颜爱雪娇羞地笑道:“回老神仙的话,我只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孩子。”
松阁老人仔细打量着颜爱雪,说道:“不像,不像。”
松阁老人已令童子备好了几样菜,都是山中佳品,有雪下的嫩笋,细煎的野鸡子肉,搁一点盐就很香了,干菌泡发后与鹿肉炖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