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孙无忌的星象盘突然发出清脆的“咔哒”声,他伸手按住转动的二十八宿铜环,说:“寅时末会下雨,让弓弩手用浸过桐油的麻绳缠绕箭矢。”
说着,他从袖子里抖出一个油纸包,“这是西凉探子传来的配方,燃烧的时长能多三息。”
“军械库还有两百张新制的擘张弩。”戏志才接过油纸包,凑近烛火查看,却突然被烟气呛得闷咳起来,“咳咳……让弓手分成三列轮流射击,把弩机的卡榫调松两分,这样箭雨的密度足够制造混乱。”
秦羽突然抓起三支令箭,插进沙盘,箭尾的雕翎正对着黄巾大营的方位,说道:“东门留一条生路,把缴获的冀州军旗插在撤退的路上。”
他转头紧紧盯着郭嘉,“你亲自去盯着谣言的散布,要保证每个黄巾士卒都能听到三个不同版本——就说张角病危、幽州援军叛变、朝廷赦令已到涿郡。”
“最好让几个逃兵带回染血的诏书碎片。”郭嘉解下酒囊,抛给亲卫,“去地牢提三个死囚,给他们刺史府的绢帛,再让他们咬破指尖。”
他用食指在脖颈处比划了一下,亲卫心领神会,按住刀柄,退出了军帐。
戏志才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,倒出药丸,就着冷茶吞了下去,气息这才稍微平稳了些,说:“程远志的亲卫队长有个姘头在城南的胭脂铺,今早刚传出怀孕的消息。”
他蘸着茶水,在案几上画出联络暗号,“让细作把这个情报‘泄露’给刘备的线人。”
长孙无忌忽然按住星象盘,青铜指针在危宿方位剧烈震颤不止,说:“两个时辰后会出现天狗食月的天象,让巫师在黄巾大营西侧举行祭天仪式。”
他快速摆弄着算筹,“坎位生门在东南方向,围剿的时候,把火把集中在乾位。”
秦羽抓起令旗,走出军帐。夜风卷着未燃尽的战报灰烬,掠过他的铁甲。
正在值夜的士卒们正在给马蹄裹麻布,见到主帅,立刻握拳捶胸行礼。
他抬手示意士卒们继续,玄铁护腕与铠甲碰撞的声音,惊起了几只夜枭。
“传令给傅友德。”秦羽的声音混在逐渐密集的梆子声中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