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也不吱声了。
“爹——”许家福问,“我妈呢?”
许金仓不耐烦地说:“不知道,她长两条腿还不是愿意上哪儿就上哪儿吗。”
“都向而立之年奔了,还动不动就你妈你妈的,你应该是出飞的鸟了。”许良囤说,“我给你买饭去。”
许家福瞧瞧许良囤和许金仓,听着这话里有话,就没再问,他料定这里是有事了,最可能是妈妈有事了。他明白,听他俩的这口气,就是问也问不出来,只好闭上眼睛躺下了,心里还是很惦念妈妈的。
青草和梁大客气可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秉性,尽管有患得患失的爱情小心眼,还算直来直去。她立即回到家,把在病房门口听到的全盘端给了那菊花。那菊花一听,自己寄托的一点点希望也破灭了,她以为老爷子能做得出来的恶心事,许金仓不会,说不定反思过来考虑自己的意见,可他们连喊住青草详细问问信是哪来的都没有,连让自己回去的一点点迹象都没有,她伤心透了。顿时,刚淘完要下锅的米盆子“叭嗒”一声扣在了地上,青草连忙扶住她说:“那姨,你不要太伤心了,把这种人认清了,就是你人生的新成功呀……”
那菊花随着两滴眼泪落地,喃喃着点了点头。
这个夜晚,谁也数不清全世界有多少人是痛苦的。杜裁缝和杜丽娘从邓华那里回来,就开始了一筹莫展的痛苦之夜;那菊花更是独自经历着一个痛苦之夜;俊俊和大杜一墙之隔,不能说话,不能见面,隔墙还不如隔山,更是痛苦的夜……
晨阳缓缓爬上东山顶,把灿烂的阳光撒进了窗户面向东的拘留所房间。
俊俊刚通过拘留室小门窗从狱警手里端过盘子,里面有一个窝窝头,一块咸菜和一碗萝卜条子汤。接着,就听见大杜在怒喊:“告诉你们所长,老子交代清楚了,我就是要见俊俊问个明白,不存在什么串供问题。今天不放我,他妈的,我这辈子还不出去了呢!”
“大杜——”狱警说,“我不是说了吗,所长也不行,我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