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久仰陈阿姨在私募领域的斐然成就。”池宜将茶盏搁回银质托盘,瓷器相碰的轻响里,她垂落的发丝遮住眼底的警惕,“这类重大决策”话音未落。
李明远走到池宜身边,不着痕迹地挡在她身前,抬手松了松定制领带,目光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地看向母亲:“妈,您这问法也太直接了,就像在做商业谈判。池小姐初来乍到,被您这么一问,当然不好立刻答复。”
他转头看向池宜时,眼中的冷意瞬间化作温和的笑意,“池小姐别介意,我妈就是太看重这次合作,才会如此急切。”
陈容涂着蔻丹的手指顿在半空,艳丽的妆容下眉峰微挑。宴会厅的空调送来阵阵凉意,裹挟着水晶吊灯折射的冷光,将这场暗流涌动的对话凝固成无声的对峙。
何必来回折腾?陈容突然倾身向前,香奈儿五号的馥郁气息裹挟着压迫感扑面而来,暗红口红勾勒的嘴角扬起志在必得的弧度,池经理执掌运营部这些年,酒店的财务报表都在你手里打转。我可是听说,上个月的供应商货款
话音未落,尉迟延已跨步挡在两人之间,定制皮鞋在大理石地面擦出细微声响。
陈阿姨!青年扯松的领带歪斜地挂在颈间,琥珀色瞳孔泛起冷意,池小姐刚从刑人所结束调查,舟车劳顿还要应付您的连环追问?
池宜的指甲深深掐进丝绒裙摆,刑人所的铁锈味仿佛还萦绕在鼻尖。
她满心诧异,完全想不通怎么会在这里看见尉迟延,还这般维护自己。宴会厅里的空气粘稠得让人窒息,空调出风口的嗡鸣在此刻都格外清晰。
陈容仰头轻笑,烈焰红唇勾起优雅又危险的弧度,眼角的细纹里都藏着算计:瞧这孩子,怎么生这么大气?我是真心想帮酒店,哪里就成逼问了。”
她尾音婉转上扬。
雕花木门在身后重重合拢,宴会厅的喧嚣骤然被隔绝。
风裹挟着香樟树的气息掠过,池宜望着尉迟延被路灯拉长的影子,喉间泛起酸涩——这个总爱把领带系得一丝不苟的男人,此刻歪斜的领口竟显得有些狼狈。
我送你回去吧。尉迟延转身时,琥珀色眼眸在暮色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