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流杂音在深夜格外刺耳,足足过了半支烟工夫,他才听见自己发涩的嗓音:\"有没有其它可替代方案?”
“他们没有提出来。”
得到否定答复后,a君指尖深深掐进眉心:\"再去磨,就说就说我承他们这个情,拜托了。\"
最后几个字几乎黏在喉咙里——叱咤半辈子的a老板,头回对着马仔说了\"拜托\"。
当手机在真皮桌垫上嗡嗡打转第三圈时,a君按下接听键的指尖还沾着雪茄灰。\"他们松口了。\"下属刻意压低的声线里带着点劫后余生的颤音,\"同意我们以同等价值的证劵、或股份来抵消,不过最好能有一部分现金用于他们运作经费,但\"听筒里传来纸张翻动的哗啦声,\"那边暗示最好掺三成现钞当润滑剂。\"
a君把古巴雪茄咬出两排牙印,拇指狠狠碾着太阳穴突突跳动的青筋。
他能看见落地窗外霓虹灯牌在凌晨三点闪着\"基金\"两个血红大字——那摞境外慈善基金凭证不单是保命钱,更是埋进u国政坛的暗桩。
可集团股权要是动了,董事会上那帮老狐狸能把他生吞活剥了,更别说筹划半年的w国并购案
\"老板?\"下属的呼唤被电子钟整点报时声割得支离破碎。
a君突然发现自己在用钢笔尖戳会议纪要,墨迹早已洇透了半页纸。喉结上下滚了三回,冷汗把阿玛尼衬衫浸出个蝴蝶形的湿印子。
w国专线恰在这时亮起红光,他抄起听筒的力道差点扯断电话线。
当赌场特有的筹码碰撞声从电流里传来时,a君左手无意识地在基金会转让协议上签了花体缩写,右手还死死攥着雪茄剪——锋刃已经嵌进掌心肉里。
u国内的一家会计事务所审核了a君的证券,签署了证明并带走证券。
当六人审计小组抱着半人高的文件箱鱼贯而出时,a君正盯着他们西裤后袋露出的基金会票据存根。领头会计师\"咔嗒\"一声扣上鳄鱼皮公文包,钢印油墨未干的证明函在他眼前晃了晃:\"电子备案三天内就能同步到w国海关。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