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等皮糙肉厚,住哪里都一样,不敢劳烦殿下费心!”
工人们七嘴八舌地说道,他们虽然感激殿下的关心,但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艰苦条件,甚至觉得殿下有些小题大做了。
张谦也面露难色,低声道:
“殿下,工匠师傅们说得也有道理,现在确实是……周转困难,要不……再缓缓?”
“缓缓?”
赵琰冷哼一声,目光扫过那些脸上带着淳朴和卑微的工匠,又看向一脸为难的张谦。
“本王的话,就是命令,马上去办!”
他顿了顿,看着眼前这些因为他一句话而诚惶诚恐,甚至主动为难处着想的工匠们,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。
他深吸一口气,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,缓缓说道:
“你们要记住。”
“无论是你,张谦,还是程瑜、林伯温,亦或是这些工匠师傅,还有城外那些正在耕种的农夫……”
“未来的靖南城,未来的岭南,甚至未来的大齐……”
他的目光深邃,仿佛穿越了时空。
“是属于你们的。”
“是属于工人和农民阶级的!”
工人和农民阶级?
这是什么?
张谦愣住了。
那些围观的工匠们也愣住了。
就连旁边侍立的亲卫,也听得一头雾水。
众人面面相觑,脸上写满了茫然和不解。
赵琰没有再解释。
有些理念,现在说了他们也无法理解。
行动,永远比言语更有力量。
一夜喧嚣与革新之后,靖南城的黎明,似乎比往日更多了几分沉静下的力量。
昨夜工正处那番景象,尤其是工匠们简陋的居所和他们淳朴却又逆来顺受的反应,深深烙印在赵琰的心头。
“工人和农民阶级”的未来,绝不能建立在这样艰苦甚至可以说是屈辱的生存条件之上。
他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。
远远不够。
高坐于王府,听取汇报,审阅文书,固然重要,但真正的民生,真正的脉搏,需要亲身去体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