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粉在瓷碗里泛着暗红,像凝固的血。\"火油熏人,他们的解药必是辛温开窍的,\"她对着药粉吹气,看细粉打着旋儿飞散,\"咱们这味偏寒,专克他们的燥火。\"
小甜糕举着烛台凑过来,火光映得他眼尾发亮:\"姐姐,要是撒在通风口是不是他们一喘气就晕?\"
\"不是晕,是醒。\"舒瑶将药粉装进细颈瓷瓶,\"晕了的话怎么审?
得让他们脑子清醒着,偏生手脚发软,才好瓮中捉鳖。\"她把瓷瓶塞进小甜糕怀里,\"等会你去密道通风口,每个气孔撒半勺——记着用帕子捂住口鼻,这药劲大。\"
孩子郑重地点头,把瓷瓶贴在胸口。
这时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,子时初刻。
舒瑶心里一紧,抓起案头的药囊就要往外走,却被小甜糕扯住衣角:\"姐姐的暖脐膏!\"她这才发现方才跑太急,腰后的膏药不知何时蹭掉了,小甜糕正举着那团温热的药贴,\"石将军贴的,要凉了。\"
舒瑶接过药贴,指尖触到上面残留的体温。
她突然想起方才在树洞外,石宇的护心镜被月光照得发红,像块烧红的炭。\"等事成了,\"她对着药贴轻声说,\"定要给他换左肩的药,这次要比上次轻些。\"
西角门的风比太医院更冷。
石宇的玄铁重剑磕在青石板上,溅起几点火星。
他身后跟着二十个铁卫,甲胄上的冰碴子随着脚步簌簌往下掉。\"第三岗哨的火把,\"他突然停住,剑尖挑起墙角的枯草,\"应该是两柱香前换的,但草叶还带着露水——\"
\"末将这就去查!\"领头的铁卫刚要跑,被石宇伸手拦住。
他蹲下身,指腹抹过地面的泥印:\"三个人,穿的是巡城卫的皮靴。\"月光照亮他护心镜上的划痕,那是去年漠北之战时留下的,\"去把林大人给的玉牌拿给他们看,就说是给太医院送药材的。\"
铁卫领命而去,石宇摸着剑柄的缠绳。
那是舒瑶用她旧裙的缎子缠的,现在已经磨得发亮。\"将军!\"西侧传来动静,他转身时重剑带起一阵风,却见林大人从影壁后转出来,玄色官服上沾着星点草屑,\"北山旧部回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