街道的霓虹灯光在他瞳孔里碎成乱影,每道闪烁的光线都像瞄准镜的红点。
严骁警惕地盯着街边停靠的黑色商务车,那些车窗紧闭的金属外壳,此刻都成了潜在的威胁。
他拽着关瑶拐进巷口时,皮鞋重重碾过地上的易拉罐,刺耳的声响惊飞了墙角的野猫。
“可是你的伤口”关瑶的声音被呼啸的风声撕碎。
她瞥见严骁腕间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在渗血,凝固的血痂混着尘土,将衬衫袖口黏成硬块。
医疗常识在脑海里疯狂叫嚣,感染、破伤风、失血过多的风险如同倒计时,但严骁眼神里近乎偏执的警惕,让她到嘴边的劝说又咽了回去。
“回集团总部。”严骁扯开衬衫下摆,用牙齿撕咬布条的动作像头受伤的野兽。
他胡乱缠住手腕的伤口,暗红的血瞬间洇透粗粝的棉布,“我自己的小屋就是一个安全屋。”
说话间,他突然将关瑶猛地拽进阴影里,自己后背紧贴着斑驳的砖墙。
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,三辆黑色轿车呈扇形包抄过来。
严骁的枪口已经探出袖口,保险栓轻响的瞬间,关瑶看清了他眼底布满的血丝——那是神经高度紧绷的证明。
她反手按住他持枪的手,指甲深深掐进他血肉模糊的伤口:“别冲动,他们在试探!”
车队缓缓驶过巷口,车灯扫过两人藏身的角落。
严骁几乎将关瑶整个人罩在身下,体温透过湿透的衬衫灼人。
当最后一辆车尾灯消失在街角,他才松开紧绷的肌肉,靠着墙壁滑坐在地,冷汗混着血水顺着下颌滴落,在青石板上晕开暗红的花。
他喘息着扯了扯领口,让冷空气灌进肺里:“这里还是不够安全。”
“得在他们反应过来前,回到总部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