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沉舟握着生理盐水瓶,看着战友苍白如纸的脸,突然从急救箱底层翻出支安瓿瓶。
“老陆你敢……”严骁瞳孔骤缩,想要挣扎却被阿豹和石头一左一右按住肩膀。
心电监护仪发出急促的警报声,混着他沙哑的怒吼在安全屋回荡。
关瑶看着陆沉舟掰开玻璃药瓶的利落动作,突然想起这人以前在战场时,是不是也是这般毫不犹豫。
“二十四小时没合眼,伤口再崩开我救不了你。”
陆沉舟的声音冷硬如铁,针头扎进严骁手臂的瞬间,他偏过头避开战友喷火的眼神,“小刘,镇定剂双倍剂量。”
透明液体注入血管的刹那,严骁紧绷的肌肉如同被剪断的弓弦,轰然瘫软在沙发里。
他还想再说什么,却只来得及抓住关瑶的手腕,喉间溢出模糊的呢喃:“别……离开老陆。”
“放心。”关瑶蹲下身,用指尖轻轻阖上他倔强睁大的眼睛。
退热贴被蹭落在地,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睑,她这才惊觉严骁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汗珠。
心电监护仪的绿线逐渐平稳,像条安静的河流漫过深夜。
陆沉舟将空安瓿瓶扔进医疗废物袋,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安全屋格外清晰。
他抬手抹了把脸,战术背心下的汗渍早已浸透衬衫,却仍快步走到关瑶身边,带着几分歉疚开口:“关总,对不住了。严子那脾气,不这么做他能撑到伤口裂开。”
他转头看向沉睡的严骁,喉结滚动了下,“当年在阿富汗,他发着高烧还要守哨,最后晕在战壕里,差点没救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