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鹤老爷子惊愕又恐惧，再次被鹤砚礼不按常规出牌的疯子招数吓到。
他这辈子，内心只拟定两位财团继承人——儿辈鹤逸舟，孙辈鹤砚礼。
其余全是被筛选掉的无能庸才。
鹤盛，从来不在他的认可范围内。之所以让鹤盛的风头压鹤砚礼一筹，是鹤逸舟的惨死，给他敲响的警钟。
鹤盛是替鹤砚礼遮锋避祸的挡箭牌。
“砚礼，爷爷求你，放过财团，你想干什么爷爷都依你。鹤盛根本没有能力撑起财团，财团是爷爷留给你的……”
“我妈当年也这样求过你吧。”鹤砚礼嗤笑打断鹤老爷子，握着伞柄的手指不觉攥紧。
这是这么多年来，鹤砚礼第一次在鹤老爷子面前提起苏柔。
鹤老爷子犹如被点死穴，服软求情的话全噎在喉咙里，哑口无言。
鹤砚礼眸色猩红，“你自己选。”
说完他挂了电话。
耳边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。
鹤砚礼把手机放回大衣口袋里，随即掏出烟盒火机，他张嘴咬了一根烟，点燃，劣质的烟丝呛喉，吸入胸腔灌满苦涩，让他冰冷的眼尾愈发黯红。
老爷子无路可选。
如同他当初在北美洲的暴乱小国流浪，为了活命，只能去飞满苍蝇的垃圾堆里捡东西吃，和野狗抢食。
大批流离失所的难民，最不缺的就是廉价的劳动力，没有人会雇佣一个看起来死气沉沉、瘦骨嶙峋、满身伤的小孩。
什么尊严骨气，在残酷的现实面前，统统都可以舍弃。
那时，不下跪，不去偷，抢，是鹤砚礼唯一可以自控的选择。其他，全是生存的现实在推着他走，没得选。
很快，手机铃声再一次响起，盖过雨声。
鹤砚礼思绪从几帧回忆的画面中抽离，他接起，鹤老爷子叹息同意，没多聊一句，他挂断，低眸抽烟。
一根抽完，又点了一根。
鹤砚礼一侧的肩膀被雨淋湿，他不太在意，他精神世界里的血雨已经记不清下了多少年，没处躲，淋透四肢百骸，五脏六腑。
良久。
等鹤砚礼沉郁的情绪完全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