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些,钱玉香心里就跟翻了调料瓶一个五味杂陈,很后悔当初自己执意要离婚的举动。
要是当时没离婚,哪怕是没有洋楼住,也至少还住在大院,她还是营长太太,有个住在干休所的公公,走出去依然是风光的。
最重要的是,祁爱国爱她,重视她,一切以她为先。
她以为祁爱国爱她,是因为她足够优秀,哪怕没了祁爱国,她也能轻松找到比祁爱国更好的男人,她能过上更好的生活。
然而,一切都和她想象的不一样。
起初在纪元晖医生那里受了挫,她沉寂了一阵子后又重整旗鼓,看上了好几个各方面都十分优秀的男人,可惜一个都没成,要么嫌她年纪大了结过婚,要么嫌她没有一份足够体面的工作,总之各种挑剔,将她贬的一无是处。
她原以为的容貌优势,在那些有权势的成熟男人面前,根本算不上优势,人家可以找到比她更漂亮还更年轻的姑娘,为什么要找她这样离了婚带着孩子的呢。
于是她将孩子送到干休所,说她一个人要工作,管不了孩子,将抚养权还给祁家,还为此找祁老太要了五百块钱的补偿。
可哪怕她将孩子撇开了,也同样找不到比祁爱国条件更好的男人,一听她离过婚生过孩子,原意跟她相亲的都很少,来得大多是些歪瓜裂枣。
半个月前,一个邻居给她介绍了一个男人,粮站的站长,中年丧偶,有两个孩子在读初中,住大房子,颇有些家底,就是长相个头都很一般,是钱玉香从前看都不会看一样的那种外形。
可接连受挫的钱玉香早就降低了择偶标准。
得知男人家底颇丰,住着京市胡同里的独门小院,还是粮站站长这样的肥差,她立即就心动了,见了人后忍着恶心同意了继续交彺。
原以为,这样的男人能讨着她这样如花似玉的老婆,肯定会像祁爱国那样捧她如珠如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