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支撑着起身,下颚崩得紧紧的,眼底全是恨意。
“长亭!”
“属下在。”长亭恭敬应道。
“找的如何了?”
“属下已经让人挨家挨户找了,只不过,这件事不能太过声张……。”
“再备些人,一路往北找。”
陆怀瑾记得她昨夜说的,自己要去北地找自己的父兄。
北地!
是他曾告诉她的。
他嗤笑一声,“掘地三尺,也要将她找到。”
“是。大人……这是要活的?”
陆怀瑾一记眼刀子投去,“当然要活的。”
死了他要来作甚!拿着牌位摆在屋里看吗?
陆怀瑾的药性已经都散了,可还是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块,密密麻麻的疼。
他揉了揉太阳穴,缓缓吐出:“别让我抓到你,苏!杳!”
他真的恨死她了!
昨夜,是他人生中过得最漫长的夜。
整整一晚上,他动弹不得,毫无睡意,胸口直冒火。
可那小女人却走的如此决绝。
他们的三年到底算什么?
为何她一点都没有留恋?
是因为那个没了的孩子?
还是因为他娶妻了?
他会给她名分的,他说过的,可她却不愿等他,在他最动情的时候,给他捅了刀子。
还是往他的心窝子上,狠狠扎下,鲜血淋漓,皮开肉绽。
他看着自己昨日写下的那张“婚书”,自嘲一笑。
他缓缓朝着那烛火伸去,似要点燃。
手指距离烛火越来越近,那炽热的火焰灼伤他的肌肤,他却突然收了手。
“长亭,送去官府盖章。”
“是……”
长亭恭敬地应了一声,快步走到桌前,伸手接过那张纸。
可当他看清上面的字时,整个人瞬间愣住了,面色变得十分难看。
“大人,这……”
陆怀瑾昨日刚刚成婚了啊,这婚书如何还能盖章?
自古以来,只有正妻才有婚书,什么妾室、侧室,哪有这般正式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