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数字让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。对于一个普通农村家庭来说,一千块几乎等于一年的收入。
“爹,”司文远握住父亲粗糙的手,“您别担心,这钱我来想办法。您还得看着我结婚,带孙子呢。”
“傻小子,”司天义眼眶微红,“这腿都瘸了十几年了,习惯了。”
“大哥,”司文秀擦着眼泪说,“我留下照顾爹,你们先回去。”
临走时,司文远将身上仅剩的一百八十块钱留给了妹妹。回村的路上,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打算。
此时此刻,站在寒风中的司文远,回想起这些,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。
天色渐亮,司文远带着准备好的祭品来到山根处。他小心翼翼地搭建石头神龛,将猪头、水果和馒头一一摆好。这是当地的传统,开工前必须祭拜山神。
“这么多东西,真是破费了。”陈江岳穿着一身呢子风衣姗姗来迟,语气里带着几分轻蔑。
司文远没有理会,专注地点燃香烛。周安建和周老也相继到来,默默地站在一旁。
“各家矿头都有一套独特的办法。”周老意味深长地说,目光在陈江岳身上停留了片刻。
祭拜完毕,司文远招呼司文成过来。堂弟还年轻,脸上带着稚气。
“成子,”司文远压低声音,“你还是童子身吧?”
司文成顿时涨红了脸,支支吾吾地点头。
“那第一锹就由你来挖。”司文远递过铁锹,这是老一辈传下来的讲究。
方永强凑过来,眼神暧昧:“哥,那你和嫂子”
“少废话!”司文远瞪了他一眼,“都准备干活!”
几个人很快挖出一个两米见方的大坑。寒风呼啸,冻土层坚硬如铁,每一锹都需要用尽全力。汗水很快浸透了衣衫,又被寒风吹得冰凉。
陈江岳站在坑边,不停地搓着手,眼睛死死盯着下面的动静。他穿得再暖和,也抵挡不住这刺骨的寒意。
“慢着点,预留二十厘米的采面。”司文远蹲在坑边指挥,“往里走的时候要仔细观察。”
挖到冻土层下面,土质明显松软起来。几个人像钻地的耗子,在坑道里不停地挖掘。司文远时不时用手电筒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