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有一把利锥插进心脏，顾大将军猛地张开嘴，“哇”地喷出一口血来。
天熙帝正走到近前，有几滴血飞溅到龙袍的下摆上。
他知道，如果顾夫人死了，他的刀就折了。
天熙帝厉声呵斥太医，“还不快施救？把所有太医都给朕叫过来，治不好顾夫人，你们的脑袋也别要了！”
太医瑟瑟发抖，跪在地上连连磕头，“皇上，顾夫人中的是一种烈性奇毒，已无脉搏，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。”
天熙帝正要让人去把关关追回来，听完太医的话也愣了。
关关的灵药治病确实有效，但能起死回生吗？恐怕不能。
他看顾夫人的模样，俨然已经是个死人了。
顾宴钊已经受了巨大刺激，如果关关回来还是救不活，还要再受一次重创。
叫还是不叫？
皇后也走到近前，但她关心的是另一件事。
“她吃了什么？”皇后问。
旁边的宫女颤巍巍回答，“顾夫人说她没有胃口，只吃了几粒葡萄，还有、还有……”
“还有什么？你快说呀！”皇后要急疯了。
宫女吓得跪倒在地，“还有半杯玉露酿。”
这时，顾家三夫人也从惊恐悲痛中回过神来，“对，我也记得。大嫂这些日子害口，方才什么都没吃，就吃了点葡萄，那玉露酿她原本也没打算喝，我想着那是灵酒，就劝她喝一点……”
她整个人开始发抖，“……大嫂喝完就说不舒服，然后，然后……”
皇后大惊，“你说什么？灵酒有毒？”
这句话如一杯冷水倒进了沸腾的油锅。
“灵酒有毒？！”
“顾夫人被灵酒毒死了！”
“完了，我喝了一杯。你喝了吗？”
“我也喝了一杯。”
“快想办法吐出来！”
有人开始扣喉咙，还有人不知从哪里听说了粪便能解毒，直接冲去了厕房，有些胆小的夫人吓得抱头痛哭……
大殿里乱成一锅粥。
秦兮瑶和长公主也故作慌张，眼中却尽是幸灾乐祸。
顾宴钊唇角沾着血，双目血红，嘶声问：“剩下的半杯酒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