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我就是忘不了他做的那些坏事。”
落儿红了眼圈,又愤怒又委屈。
所有人都跟他说,儿子不能记爹爹的仇。
“那我不做他的儿子,是不是就可以一直不原谅他?”落儿吸了吸鼻子,期待地看着关关。
关关很同情地看着他,爱莫能助地摊开手。
颜惠儿母子刚走,又来了一位客人。
京兆府少尹梁韧。
那日西岭东桥追那老妪,眼看就要追上时,突然人就不见了。
光天化日之下,就那么凭空消失了。
京兆府也帮着找了几天。
梁韧今天就是来说这件事的。
那老妪没找着。
但京城最近出现多起抢孩子的事,都是假扮年老的妇人,贩卖针头线脑,以讨水喝为借口,进门后趁妇人不注意,抱起幼儿就跑。
梁韧怀疑,来秦家那老妪,说不定是想抢走关关。
他让程素心多加小心。
梁韧向来是个平和的人。
他善于收敛情绪。
今天不太一样。
说到有幼儿被抢走,他脸上有明显的气愤;说到孩子被抢走的妇人,他语气都低沉下来。
程素心看出来了。
说到最后,梁韧自己也察觉到失态,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让夫人见笑了。”
起身要告辞时,他看看关关,欲言又止。
程素心善解人意地主动问:“大人可是要求药?”
梁韧摆摆手,“家中长辈确实身体抱恙,已经请来郎中看过,说是没有大碍,就不麻烦小神女了。”
他又看了看关关,终于下定了决心。
“其实,我是爹娘在道边捡来的弃儿,他们的亲生儿子在襁褓中被人偷走了。”
所以听到幼儿被抢的事,才会如此愤慨。
因为感同身受。
程素心又让绣儿泡茶,请梁韧坐下慢慢说。
梁家是书香门第,只是子嗣单薄,三代都是独苗苗。到了梁老大人这一辈,独苗苗也是盼星星盼月亮,直到夫妇二人都年过四旬,才姗姗来迟。
老来得子比眼珠子还金贵。
谁知不到三个月,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