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巧云露出憨厚的笑容，这是她刻意练习过的表情：“大姐，咱就看东西好不好，其他的就别问了。”这话她是从集市路那边学来的，果然管用。
大姐眨了眨眼，眼底闪过一丝了然：“成，我懂！”说着掏出钱包，数出八毛钱。
八毛钱一瓶的花露水，比合作社便宜些。虽然效果不如风油精，但胜在香味好闻。林巧云看着周围渐渐聚集的人群，心里暗暗盘算着今天的收入。
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，个破绿包也能凹出时髦范儿，花露水这种既实用又能提升生活品质的商品自然更受欢迎。
她专门盯准了厂里的女工们，这些人有固定工资，日子过得不错，买得起也舍得买。
“这味道真好闻。”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姑娘凑近闻了闻，“比合作社的香多了。”
林巧云趁机打开一瓶花露水，在摊位周围洒了几滴。顿时，整个集市最香的地方就是她这儿了，让人忍不住多驻足几分钟。
“只剩八瓶了！”她故意提高声音说道，目光扫过围观的人群。
这话一出，周围的人更急了。几个女工你推我搡地往前凑，生怕错过这难得的好东西。
“给我来两瓶！”
“我要三瓶！”
“别挤别挤，我先来的！”
巧巧从胡饼摊那边跑过来，挤进人群：“你这丫头，有好东西也不先想着我！”她一边说着，一边熟练地帮忙收钱。
虽然这么抱怨，但巧巧还是主动帮忙打理。在胡饼摊干了快一年，她的算账本事那叫一个准，三下五除二就把账目理得清清楚楚。
等人群散去，林巧云靠在墙上歇息，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。她数了数钱，今天进账一百多，比预期的要好。
“巧巧，这两盒蚊香送你和春珠姐。”林巧云从布包里掏出两盒蚊香递过去，“夏天蚊子多，晚上睡觉用得着。”
巧巧连连摆手，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：“这东西不便宜啊！你自己留着用吧。”
“成本不高，跟胡饼一样。”林巧云冲她眨眨眼。
巧巧立刻明白了，默默收下。做胡饼的都懂这个道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