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陆瑶恢复意识后的第一感受。
她艰难地睁开眼,入目是斑驳的木质房顶,几缕阳光从缝隙中漏下来,在昏暗的空间里形成细小的光柱。
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柴草的气息,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,硌得她浑身疼痛。
她下意识想坐起来,却牵动了右手腕的伤口,疼得她倒抽冷气。
低头一看,纤细的手腕上缠着粗布条,已经被渗出的血迹染红了一片。
她并没有忙着治疗手上的伤,而是低头检查身体的其他部位,粗布衣裳、布鞋,还有纤瘦的身材。
看来这具身体的原主处境不是很好。
门外传来脚步声,陆瑶立刻闭上眼睛装睡。
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,有人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边。
“青柳姐姐,你醒了吗?”
是个年轻女孩的声音,带着几分怯懦和担忧。
陆瑶缓缓睁开眼睛,出现在她视线里的,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,圆脸杏眼,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。
“我…头很痛,记不清发生了什么。”
她声音嘶哑,喉咙里火辣辣的疼。
那姑娘眼圈一红,有眼泪流下,“都怪那该死的金簪,姐姐你明明没偷,他们却…”
她突然噤声,警惕地看了看门外,压低声音说,“姐姐先把药喝了吧,这是少爷偷偷让厨房熬的。”
陆瑶接过药碗,苦涩的味道让她皱起眉头,但还是强忍着喝了下去。
通过姑娘断断续续的讲述,她渐渐拼凑出了这具身体原主人的处境。
她现在的身份叫青柳,是城中富商周家的通房丫头,确切地说,是周家独子周宸的通房。
三天前,主母王氏的一支金簪不见了,有人指认是青柳偷的,尽管她极力否认,还是被打了二十板子关进柴房。
原主不堪羞辱,用碎瓷片割腕自尽。
“我真的没偷东西吧?”
陆瑶轻声问道,她不确定原主的人品,只能通过打听获取情报。
名叫春桃的姑娘急得直摆手,“姐姐你糊涂了,你平时连月钱都攒着舍不得花,怎么会偷主母的东西?分明是…”
她又一次欲言又止。
“是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