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轻轻“嗯”了一声，什么也没说。
两人走出民政局，阳光洒在台阶上。
顾易停下脚步，回头看了她一眼。
“我让司机送你。”
“不用了，我走路回去。”
“洛家现在的局势——”
“我知道。”她打断他，声音平静。
顾易点点头，没有多说，走下台阶。
洛倾城站在原地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，久久不能释怀。
那辆奔驰车缓缓启动，在阳光下越开越远。
她忽然觉得视线有些模糊，伸手拂了一下眼角。
手指传来一丝湿润。
她低头一看，才发现，自己哭了。
明明没打算哭的。
明明她已经练习了无数遍，怎么面对顾易离开——
可真的到了这一刻，心口还是像被人用钝刀一点点剜掉。
她闭上眼，脑海中浮现出三年来的点滴。
每天回家，他都在厨房等她，围着围裙，手里端着热汤。
她加班晚归，他从不多问，只会默默把饭菜热好。
她生病了，他守了三夜没合眼。
她心烦意乱时，他陪着她走了整整一晚的苏杭老街，风吹得他咳了整晚也没说一句。
她厌烦他冷漠寡言，他却从没辩解一句。
她记不起他生日，他却年年都记得她的。
现在，她终于自由了。
可她却不开心。
她终于不用再忍受那个在她眼中“无能沉闷”的老公。
可她却觉得心空了。
他走的背影依旧那么从容，连一点犹豫都没有。
她忽然觉得……自己好像被抛下了。
民政局门前，她一个人站了很久，直到阳光晒得脸有些烫。
她才缓缓迈步，向前走去。
一步一顿，像是踩在什么破碎的回忆上。
远处路边，几个年轻人笑着牵手，走进登记大厅，手里捧着红色的结婚证。
她看着那一抹刺目的红，轻轻自嘲一笑。
而她刚从那儿出来，手里……空无一物。
几天后，苏杭城郊，云水湖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