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夜空,惊起了远处树顾中的乌鸦。它们扑棱着翅膀飞向夜空,发出不祥的叫声。
我用力啃咬着胳膊,硬生生憋住所有动静。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,泪水模糊了视线,却依然能看到姐姐断落的手臂。鲜血顺着床沿滴落,在地上汇成一片暗红。
慕婆婆动作麻利地撒上草木灰止血,转头看向母亲:“该你了。”
母亲颤抖着接过刀,走到床前。刀刃上还沾着温热的血迹,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。
“妈”韩澜澜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她,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。
“都怪你是个女儿身。”母亲咬牙切齿,眼中满是疯狂,“若不是慕婆婆说你能当玉瓶仙子,你早该死了!这是你的荣幸,是你为村子做贡献的机会!”
我的心像被人撕碎,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。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肉里,温热的血顺着指缝流下。
仪式还在继续。
她的目光穿过窗户,看向我藏身的阴影。那双眼睛里,满是对我的担忧。即便在这样的时刻,她想的仍然是我的安危。
我想冲进去,却被她的眼神定在原地。那目光中包含的恳求和坚定,比任何铁链都更有力量。
我蹲在窗外,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。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肉里,鲜血顺着手腕滴落。我想堵住耳朵,却又害怕错过姐姐的任何声音。
等到那群人全部消失不见,我才踉跄着走进屋内。
“姐”
韩澜澜躺在床上,眼神空洞。
“如雪,你快走。”她用微弱的声音说,嘴角渗出一丝血迹,“别管我了,你要好好活着。”
我抓起桌上的刀,刀身还带着温度:“我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!”
“不许去。”韩澜澜突然厉声喝止,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,“你现在就走,永远别回来。答应我,如雪,答应我!”
远处传来拐杖点地的声音,一下一下,像是催命的符咒。
“走!”韩澜澜急促地说,眼中满是恳求。
我看着这一切,泪水不停地往下掉。十年前,韩澜澜不顾一切地把我从水里救出来。
十年后,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