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的声音时高时低,时欢快时哀怨,小杨在隔壁处理着公务,左耳朵进右耳朵出,心里是大大松了口气,东家这一关应该是过了。这几个月,他一天天看着,公子的心疼、愧疚、忧郁、恐慌、无措……没人知道姚骞经历了怎样的心理挣扎,但他能想象到那是多么地焦灼、煎熬,大概是靠着不眠不休的工作化解了部分困窘,又靠着和东家的感情才慢慢释怀,渐渐开始接触、接受东家了。唉,也是难为他了,毕竟人妖殊途,他还是一省督军,做出这个选择有多难可想而知。若不是因为东家这次昏睡,公子恐怕是要畏而远之的,如此说来,东家倒是因祸得福了。
屋外,圆月高悬,秋意渐浓,离院门不远处,一颗核桃树的梢头挂着几颗果子,在皎洁月光下随微风摇晃,煞是可爱,晃着晃着,咕咚一声,有一颗核桃落在地上摔破了,青色的外皮脱落,露出里面坚硬的果实。走过春夏,经过寒暑,它,成熟了。
第二日中午,尉家老两口、曹家婶子和姚骞三个小辈一起吃了晌午饭。五人皆是早上从洛平县里过来,专门为了和姚骞吃团圆饭而不辞奔波。
姚骞自是感动不已,席间一直带着笑脸和三位老人话家常,并和他们一起劝尉保山、曹宏奇娶媳妇儿。兄弟三人的婚姻大事一直让三位老人放心不下,他们没办法催督军,唯有拉督军催自家儿子,毕竟人家督军也不是没有,只是不方便带到人前,况且最近那人更是因救督军重伤,他们也都有所耳闻。曹宏奇和尉保山的亲事,早就成了老大难问题,姚骞也希望他们能获得各自的幸福,而不是活在过去或浑浑度日。经过一番苦口婆心软磨硬泡加情感绑架,不论二人心里怎么想的,面上终是答应相看对象了。
六人热热闹闹吃了饭,姚骞请老人去客栈住,他们却坚持要去走亲戚。姚骞只能送上早已备好的珍贵药材给老人们,又引得三位老人一阵说教,连不善言辞的尉家伯伯也劝姚骞留下药材给对象和手下用,最后在尉保山和曹宏奇的帮助下,才勉强收下。
让随行人员送走老人,三兄弟才放松下来,就着茶水交谈。
“若是我没记错的话,这是咱们常吃臊子面的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