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饭他们喝了点酒,算是过节应景,也是把酒言情。
趁着姚骞和曹宏奇上茅房的空隙,尉保山和两人聊了几句。
尉保山告诉曹宏奇,他们兄弟情义难得,别辜负了十几年感情。又告诉姚骞,人生短暂,珍惜珍贵的,该放开的就放手。
轮到曹宏奇和姚骞单独相处了,他给姚骞斟满酒盅,然后给自己倒满,默默喝了三盅才放下,站起身垂下头,语气沉重,“骞娃,我,应该是最后一次这么叫你,刚才这第一杯酒,算是我为能和你成为兄弟敬谢苍天吧,这些年,你叫我奇哥,咱们经过的桩桩件件,我都记着。”
姚骞没说话,双臂环胸靠在椅背上,默默审视着曹宏奇,仔细看去,他眼里不自觉放出了一丝上位者的威压。
曹宏奇感受到那道审判自己的目光,他没有认怂,鼓起勇气继续说:“第二杯酒,算是道别,我自即日起,恳请辞去副司令和财政厅长之职,请督军允准!”说着曹宏奇拱手长揖下去。
姚骞仍是没有作声,上下扫视了几遍曹宏奇,谦逊恭谨,朴实无华,身材匀称,皮肤光滑,正是青年大好时光,直到看的曹宏奇肩膀又低了半分,他才伸出手虚虚托了一下曹宏奇的胳膊,轻声问:“那第三杯呢?”
曹宏奇并没有松懈,垂下手,仍旧低着头说:“第三杯,向督军请罪,因我私心私利,导致叛贼胡清瞒天过海,犯下滔天大罪,我难逃其责,愿受督军一切惩罚!”
没错,胡清能瞒过姚骞和云彦,居然有一半原因要归咎曹宏奇,这事姚骞在平叛后暗中追查,没想到最后查到了曹宏奇头上。原来是胡清下面的军需采办买通了曹宏奇的副手,曹宏奇又收了副手各种好处,每次胡清那边报回来的账目,曹宏奇这都草草审核,然后再足额拨付军饷和武器,最终养肥了那头狼,让他有能力发动叛乱。
因此说,叛乱的兴起,虽不能完全归咎于曹宏奇,但他难辞其咎。
姚骞今日吃这顿饭,也有给他最后的机会的意思,若是曹宏奇今日仍不主动请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