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该醒了,我的半身。“
蓑衣少年将魔髓晶按入心口的动作像在雕刻一尊神像。他苍白的指尖陷进皮肉时,极北之地的永夜穹顶突然裂开蛛网状的血痕。冰层在脚下发出垂死的呻吟,裂缝中渗出的不是海水,而是粘稠如沥青的魔气。当第一盏骨铃从深渊升起时,少萤正在三千里外的药庐煎药,砂锅突然炸裂,滚烫的药汁在地面凝成两个扭曲的字:速归。
“叮——“
骨铃的震颤穿透时空。少萤手中药勺应声而断,锋利的陶片割破指尖。血珠坠落的轨迹中,她看到清风的右瞳被紫芒吞噬,而自己的倒影正从青铜鼎的残片中缓缓站起。
焚天的尾焰扫过北海时,第九块鳞片正在脱落。带着火星的鳞片坠入人间,穿过云层时点燃了整条朱雀街的灯笼。火焰在檐角跳跃成诡异的图腾,醉汉们惊恐地发现,火光映出的不是自己的影子,而是浑身缠满傀儡丝的魔傀。
“那疯子真敢“焚天收拢双翼俯冲,掠过某座燃烧的茶楼时瞳孔骤缩——蓑衣少年正站在火焰中心,魔化的右手捏碎最后一盏灯笼。灯芯爆开的瞬间,他脚下积水中倒映的月亮突然分裂,第二道月轮边缘生满锯齿状的魔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