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慧丽，这么多年，这是我第二次见你发脾气。”
“嗯，我跟她道歉了。”
温悦听得出来，这是阚慧丽的声音。
“那孩子不错，就算甄瑛在世也会很喜欢她。自然，也很喜欢她准备的花。”
阚慧丽：“只有今年晚了一天，全霖市的月光石就都被订光了。我答应过她的，要每年的这天都送她一束盛开的月光石。”
“她每次看到月光石都会开心地笑……”
温悦自己都没察觉到地叹了一口气，心道：甄瑛又是谁？
一路边走边听，跟听话本似的，还没感觉到累，已经走到了前院。
四下找了一圈，没看到沈知寒的黑色宾利慕尚。
大概是还没来，环境一安静下来，倾山倒海的情绪又立马反扑。
她自救式地找到一处三面靠墙的影壁，脊背死死夹在墙角，墙后的声音又传了过来。
“顾璿卿，啧！我说没说过让你在车里等我！”
又是沈轻舟的声音。
男孩声音沉稳：“我是来给你辅导作业的，又不是来偷情的，怕什么？”
沈轻舟：“他们看见了会说闲话的！”
顾璿卿：“身正不怕影子斜。”
沈轻舟：“就在这儿说吧，一会儿我跟着我妈我哥他们回家，就不和你坐一辆车了。”
“嗯。”
紧接着，是翻阅试卷的“哗哗”声。
“这次的数学你又考了25分，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教你了。很多时候我想干脆把补习费退还给你算了，我时常感到很绝望。”
沈轻舟：“那怎么不退？是不是早就给你妈交了医疗费了。”
顾璿卿：“嗯。”
沈轻舟：“所以呀！你别天天想那有的没的，好好教我就行。”
能听得出来，沈轻舟是仰着头说的，而且仰得很开，因为气息很流畅，甚至有些粗犷。
顾璿卿：“昨天教你的正弦函数、余弦函数都听懂了吗？”
沈轻舟：“听懂了。”
又是“哗哗哗”翻动试卷的声音，顾璿卿：“这道，原题。”
沈轻舟：“尺有所短，寸有所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