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轻盈的圣旨,在她手中,仿佛有千斤重,将她压得喘不过气。
若这天下,换个君主,是不是就不会这样?
蔡公公事情办妥,松了口气,“齐小姐,这些宫女是皇上命杂家为您精挑细选来的,今后便在国公府服侍了,杂家告退!”
表面上是赐宫女近身服侍,实为监视。
这一系列操作下来,齐云棠只觉窒息。
若谁能逆了这天,便好了。
她也不用再顾忌软肋,只可惜,不会有人谋反,她只所愿,仅是空谈。
赐婚之后,齐云棠为了不让家人担忧,表现得与平日里无异,只是不出府门了,瞧着仍旧有闲情逸致,浇花阅书,脸上不见半分愁容,心里实则压着巨石,喘不过气。
安分了一段时间的何莹莹,借着送糕点的由头寻来了。
“表姐姐。”一开口,唤得亲昵,“这是我娘之前教我做的芙蓉糕,你且尝尝?”
齐云棠回忆此前何莹莹对她恨极的眼神,再看当下,只觉得不似一人。
她只瞥了何莹莹一眼,便继续低下头去,“最近不爱吃甜,表妹还是留着吧。”
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。
这糕点一吃,只怕何莹莹就会有事相求了。
只觉告诉她,与赐婚有关。
“表姐姐,咱们都是一家人,这怎么还置气上了?此前是我任性,说话冲动了些,这不是来赔罪了吗?芙蓉糕你若不爱吃,我去给你做菜盒,也好吃的。”
“不必。”齐云棠放下浇花的水壶,“你与其将时间浪费在我身上,还不如想想,怎么帮你爹娘处理掉那棘手之事!”
“你……你都知道了?”
“舅母将你送来汴京,不就是打算指望你来求助母亲?”
齐云棠猜的是没错。
然而何莹莹住的这几日,感觉国公府住得舒服极了,仔细想想,要是能有个借口一直待在这里不用回去便好了。
她甚至有更冷血的想法,爹娘出事便出事,这样便有了顺理成章留在国公府的理由,说不准还能装个委屈,让姨母收她当养女。
不切实际的幻想,何莹莹有很多。
全在此刻被齐云棠无情的声音拆穿: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