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姑娘的好意,在下心领了。”我缓缓说道,体内残存的神厌之力开始凝聚:“只是在下还有要事在身,不便叨扰。告辞!”
说完,我不再看她,转身便要循着另一方向离开。
此地不宜久留,这些纸人透着一股邪性,“新娘”更是深不可测。
“公子……为何如此薄情?”那“新娘”的声音陡然一变,不再是先前的柔媚,而是带上了一丝幽怨与尖利,“奴家……为了你,可是精心准备了这场‘婚宴’啊!”
“婚宴”二字,她咬得极重。
呼!
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,周围那些原本静立的纸人,猛地动了!
它们不再是之前那种僵硬迟滞的模样,而是以一种极其诡异的速度,向我包抄而来。
这些抬轿的纸人将花轿放下,惨白的脸上,油彩笑容咧开得更大了,露出里面似乎是利齿般的结构。
吹打的乐师们扔掉了手中的乐器,发出“咔咔”的骨节摩擦声,张牙舞爪地扑来。提着“囍”字灯笼的纸人,更是将灯笼高高举起,惨白的灯光下,它们的影子在地上扭曲拉长,如同择人而噬的鬼魅。
“神厌心域——斥!”
我怒喝一声,残破的神厌心域瞬间张开,无形的斥力场将最先扑上来的几个纸人猛地推开!
砰!砰!
纸人被撞飞,身体在空中散架,化为一堆堆凌乱的纸片和竹篾骨架。
然而,那些散落的纸片,竟然如同有生命一般,在地上蠕动着,试图重新聚合。
“嘻嘻嘻……公子的脾气,还是这么大呢……”轿中的“新娘”发出尖细的笑声,那顶原本静静停在地上的花轿,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。
轿帘无风自动,猛地向两侧掀开!
轿中,并非我想象中的香闺绣榻,而是一片……蠕动的、暗红色的血肉!
无数细密的、如同血管和神经般的触须,在血肉中翻腾,它们互相纠缠、搏动,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息。
而在那片血肉的中央,一颗硕大的、跳动着的、布满了诡异符文的“心脏”,正在“砰砰”地搏动,每一次搏动,都让周围的血肉触须更加兴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