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五哥,这上林苑可真大啊!”公子荣忍不住压低声音惊叹,目光扫过远处连绵不绝的林海,“听说里头什么野兽都有,连老虎豹子也不稀奇!”
公子高微微颔首,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:“自然。上林苑乃皇家园林,其中禽兽无数,地形复杂,最是适合围猎。不过……”他话锋一转,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严肃,“今日的围猎,恐怕不只是为了打猎那么简单。记着我先前与你说的,谨言慎行,多看多听,少说话。父皇面前,莫要失了分寸。”
“知道啦,五哥!”公子荣咧嘴一笑,拍了拍胸脯,“我省得!今日定要让你看看我的箭术,保管不给你丢人!”话虽如此,那双不安分的眼睛,却已经开始在队伍中四处乱瞟,似乎在暗暗比较各家队伍的排场,又像是在搜寻着可以攀谈的熟人。
队伍的最前方,一辆装饰考究,由六匹神骏非凡的黑色骏马拉拽的宽大车辇,在禁军的严密护卫下,平稳前行。这便是始皇帝嬴政的御驾。
此刻,队伍稍前方的位置,公子胡亥骑着他那匹通体赤红,神俊异常的汗血宝马,正昂首挺胸,意气风发。他今日特意换上了一套崭新的亮银铠甲,阳光下熠耀生辉,腰间悬挂着一柄镶嵌宝石的短剑,背上的描金角弓更是夺人眼目。他时不时地轻抖缰绳,催动胯下宝马,超越一些行动略显迟缓的官员马车,引得周围的侍从与官员纷纷侧目,眼神中带着几分敬畏,也夹杂着些许难以言说的复杂。
“哼,这些人,一个个慢吞吞的,磨磨蹭蹭,何时才能抵达猎场?”胡亥撇了撇嘴,低声抱怨,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。他早已迫不及待地想在父皇面前一展身手,猎获几只猛兽,好让父皇看看,他胡亥,才是众兄弟中最勇武能干的。
中车府令赵高骑着一匹毛色普通的黄骠马,亦步亦趋地跟在胡亥身边,脸上挂着谦卑的笑容。他压低声音,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提醒道:“公子,莫要忘了奴婢先前与您说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