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强忍着眩晕,一步步走向血泊中的顾淮深。
“别看。”顾淮深陡然起身,侧身挡住她的视线,染血的手掌捂住她的眼睛。
空气中传来一声嗤笑。
“看看这些画”维斯伯用还能活动的左手从身旁捡起一本素描簿,翻开其中一页——那是初穗蜷缩在疗养院角落的速写。
“每一笔都是艺术每一针都是爱我这么爱你,你为什么还是要选择他!”
维斯伯突然发怒,朝着几步远拥抱的顾淮深和初穗低吼。
初穗浑身发抖,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感受到初穗的抖动,顾淮深中皱眉,一把拉住初穗的手腕将她护在身后,另一只手抄起地上的青铜雕塑就要砸下——
看到这场面,就连抱胸站在门口看戏的宋柏川都变了脸色。
心底骂了一句疯子。
“不要!”初穗抱住他的手臂,“他不值得你脏了手。”
顾淮深肌肉紧绷如铁,呼吸粗重。
初穗将他的手按在自己脸颊:“看着我我就在这里,我没事了他已经伤害不到我了。”
可是顾淮深像是着了魔,即便是初穗挡在面前,他也没有想要离开的打算。
再这样拖下去,记者真的要冲上来了。
今晚来得及,宋柏川带的人不多。
僵持间。
突然。
初穗弯腰拾起一块玻璃渣攥在手心里,在顾淮深骤然急促的呼吸声和沉沉的视线中,走向奄奄一息的维斯伯。
赤脚踩过地板上其他混着血与玻璃碴,全然不顾脚底传来细微的刺痛。
一直走到维斯伯面前,初穗缓缓蹲下身,将玻璃渣按在男人血肉不堪的右手掌心里。
维斯伯的右手掌本就被顾淮深打得半废,如今,初穗再补这一下,估计日后想要再拿起画笔是不可能的事了。
身后,顾淮深没有上前阻止,理智被初穗拉回,眼神平静看着眼前这一幕。
“我该叫你老师呢还是催眠师先生呢”她声音轻得像当年在教室里第一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