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池越？宋知她"
"胎儿七周，发育指标正常。"
池越压低的声音裹挟着电流声传来，指节叩在报告单上的闷响清晰可辨。裴卿言猛踩刹车的惯性让安全带狠狠勒住胸口，后视镜里映出他发红的眼眶，喉结滚动时吞咽声大得惊人。
池越突然加重语气："您千万别说是我递的消息。"
他余光瞥见宋知顺着楼梯快步逼近，白大褂衣摆扫过铁质扶手的哗啦声近在咫尺。
"宋医生现在就像绷到极点的玻璃，经不起"
"我知道。"裴卿言截断他的话，指腹摩挲着首饰盒雕花边缘。
车载导航显示距离医院还有23公里，他盯着后视镜里自己扭曲的倒影，突然低笑出声："替我护好她。"
感应灯在宋知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骤然亮起，池越迅速将手机塞回口袋。检查单在他指间发出细微脆响，宋知盯着那抹刺目的"阳性"，突然伸手撑住潮湿的墙壁。
石灰碎屑簌簌落在她颤抖的睫毛上，池越看见她脖颈浮起淡青血管。
"裴先生十分钟前刚来过电话。"池越突然开口，在宋知惊愕的注视中掏出车钥匙，"他说要带您去个地方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