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卿言的下巴重重抵在宋知发顶,呼吸灼热得像是要将她整个人裹住。他喉结滚动,声音闷得发沉:“刚才听你在电话里说那些,突然就想……” 话未说完,双臂已经将她箍得更紧,西装布料摩擦的沙沙声在寂静的书房格外清晰。?
宋知睫毛颤动,后颈传来的温热让她眼眶发烫。月光透过窗棂斜斜切进来,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投下明暗交错的纹路。她刚要抬手回抱,却听见裴卿言又呢喃了句:“就想亲眼看看你。”?
指尖悬在半空僵住,宋知这才恍然明白 —— 电话里那些絮絮叨叨的委屈,原来都化作了他深夜驱车赶来的理由。她刚张开嘴,准备说句 “我没事”,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。?
“聊完了吗?” 宋朗的声音裹着不耐烦,指节叩门的声响一声比一声急,“爸还等着呢!”?
宋知猛地从裴卿言怀里挣出来,耳尖通红得像是要滴血。她踉跄着后退半步,后腰撞上书桌,砚台里的墨汁晃出细小涟漪。慌乱整理好衣领,伸手去拉门把时,掌心还残留着对方体温。?
雕花木门缓缓推开,宋志国扶了扶老花镜,目光在两人泛红的耳尖上扫过。宋朗则皱着眉,视线死死盯着裴卿言歪斜的领带,喉结滚动着像是要发作。冷风趁机灌进书房,卷着未说完的话,消散在夜色里。
宋朗跨步进门,门框的阴影恰好落在他紧绷的眉峰上,将眼底的警惕映得愈发浓重。他挡在宋知身前,西装下摆扫过瓷瓶,发出细微的碰撞声:“裴卿言,有什么事冲我来。” 手指关节捏得发白,仿佛随时准备迎接一场对峙。?
裴卿言微微挑眉,骨节分明的手指转了转腕间的腕表,金属表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:“宋少爷这是哪一出?” 他往椅背靠去,姿态慵懒却暗藏锋芒,“我大半夜赶来,难不成是来找茬的?”?
“哥!” 宋知从宋朗身后探出身,发丝被蹭得有些凌乱,“裴卿言就是来看看我,没别的意思。” 她扯了扯宋朗的袖口,杏眼瞪得圆圆的,“你别总把人往坏处想。”?
宋志国摩挲着翡翠扳指的手顿了顿,镜片后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扫视。他轻咳一声,端起凉透的茶杯抿了口:“既然没事,那改天再请裴先生来家里,尝尝新得的普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