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说也是,我府上的舞女穿得可比这个好看多了。”
“蟠哥儿,你看呢?”
贾珍坐在桌案后,看着不远处擎着一个金酒壶正在喝酒的薛蟠说道。
薛蟠这孩子,是西府二房家太太娘家的外甥,什么玩意儿都会一些,和二房家的珠哥儿以及宝玉可是不同,一点儿也不道学,没那些做作的样子,很合自己心意,一月之中,总会把他叫来陪自己玩一玩。
薛蟠穿着一身华贵的宝蓝色海水暗纹衣袍,愈发衬得他肤色白皙面容俊朗。
“我看啊,让这些舞女都穿上无袖的紧身舞衣岂不好?更能显出她们优美的体态。”
“还是蟠哥儿的眼光好。去,下去换一身舞衣。”
穿着深红色衣袍的贾珍,摩挲着手中的犀牛角酒爵说道。
紫红色的桌案上早已杯盘狼藉,酒壶里的酒也已经下去了大半。
舞女虽然下场去了,但管弦乐器依旧没有停歇。
浅米色金线刺绣山水的纱质帘幕背后,一个个乐女正低头调拨着自己手上的丝竹管弦。悠扬低沉的乐音围绕着水榭久久不绝,连水池中的游鱼和菡萏都像在侧耳谛听。
薛蟠看着重新换了一身水红色舞衣的舞女,个个身姿曼妙,舞步轻盈绝伦,可他脑海里还是忍不住浮现出香菱的娇软面容。这些花朵一般的面孔已经失去了往昔的吸引力。
只不过,为了和宁国府的贾珍珍大爷维持好关系,面上,他依旧一副原来的样子,纨绔子弟的样子。骨子里自小的不羁和颓唐倒是不用怎么演。
沉湎于酒色的样子,他也已经做了十多年了,早已驾轻就熟,信手拈来。一个眼神,一个动作之间,尽是落拓贵公子的样子,豪放风流。
其实,薛蟠早已不再像早些年一样喜欢这些酒色笙歌的赌局了,不过,为了做这些惯于玩乐的世家子弟的生意,他还是做着往常的样子,时不时去几场京中的酒局。
西府二太太是自己的姨母,和母亲是嫡亲的同胞姐妹,有这层关系,不仅贾家二房荣国府,就连着贾家大房宁国府的很多生意,也都是跟自己薛家做。
之前,自己浑顽的时候,一点儿也没想自家的生意和买卖,近来,和这些赌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