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,她动摇了。
否则,她不会说“再谈”,而是直接拒绝他。
“好。”他低低应了一声,唇角微勾,“我等你的答案。”
陈清漓不再看他,转身朝殿外走去,背影挺直,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。
殿门合上的瞬间,她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笑,像是笃定了她逃不掉。
殿外陈清漓深吸一口气,冰凉的水汽涌入肺腑,却浇不灭心头那股灼热。
她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,喃喃自语:“商寄寒,你真是……疯了。”
可更疯的是,她竟然在考虑他的提议。
陈清漓回到永宁宫时,天边已泛起鱼肚白。
但是为了表现出她的担忧,她特意让阿福定了个闹钟,八点多就起来了。
“太后娘娘,该梳妆了。”
绿珠捧着鎏金铜盆进来,见她神色恍惚,不由担忧道:“您脸色不太好,要不要再歇会儿?”
“不必。”
陈清漓揉了揉太阳穴,“摄政王那边如何了?”
绿珠一边为她梳发,一边轻声道:“奴婢一早便派人去问了,摄政王的高热已退,剩下的便是多休养了。”
陈清漓闻言松了一口气,毕竟朝堂离不开他,他要是出了事恐怕朝中要出乱子。
陈清漓坐在妆台前,望着铜镜中自己略显苍白的脸,思绪纷乱。
绿珠为她挽起发髻,插上金凤步摇,珠玉相撞的清脆声响却让她愈发心烦意乱。
用过早膳后,陈清漓闲来无事便去御书房查看小皇帝的功课。
她刚坐下没多久,就听见内侍禀告摄政王的声音。
他虽伤势未愈,但众多公务压身,想来也没时间好好休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