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生走了一道,地面积了层薄雪,宫门近在眼前。
崔思危突然顿住脚。
“我想我除了要跟十郎道歉,还要跟她也道声歉。为我的世俗和偏执造成的错误,诚恳道歉。”崔思危郑重其事道。
“当年,我之所以极力要把你送去蜀州,是因为,我在你的书房里,发现了一个荷包,夹在书里,我以为你们……”
裴彻一愣,忽然想到了什么,从怀里取出一个旧荷包,“这个吗?”
崔思危点了点头,“姜时愿送你的,我让人退回去了。”
崔思危惭愧,这也是他自裴彻之后,再不任教收门生的原因。
他懂学问,却不懂人。
“替我向她说声‘对不起’。”
裴彻的心忽然一绞。
他想起第一次与姜时愿相约添香居,她特意佩戴在身上,想起他让裴子野转交荷包时,她在门外决堤的眼泪……
……
又至一年年关,姜时愿在太傅府准备今年的年礼,给裴老夫人的白狐大氅,大哥大嫂的人参燕窝,二哥二嫂的名家字画,都是库房里最好的,除了这些,另外一项便是给裴氏小娃娃们的红封礼包了。
继之前的金桔,金蚱蜢,今年姜时愿叫人准备了一把金色的小纸鸢。
意为:春风不朽,扶摇直上。
“鸢儿,看这里,喜欢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