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怎么说呢,他倒也不是被卓娜的容貌震惊到,是因为她的穿着。
她穿得是地地道道的大唐礼服,梳的是地地道道大唐发鬓,头戴的也是大唐亲王规格的女子首饰。
这套规规矩矩的装束套在她身上,竟然完全看不到一丝属于草原人的外族气息。
两相混合,相得益彰,气质绝佳,就好像是……该当如此?
草原上还能有这样的女子?
这是李兆的震惊之处。
过了几息,他才惊觉自己失态了,赶忙对卓娜问候道,
“夫人玉安,某乃琅阳郡王世子兆。”
后面其实还该夸点什么的,但他对卓娜完全不了解,硬夸不如不夸。
第一次见到如此正式的自我介绍,卓娜也有些惊讶。
琅阳郡王之子,她对长安城的勋贵不太了解。
此番初见,她只觉得这人应当是谦和君子一挂的书生。
于是她莞尔一笑,动作是照着铜镜日复一日练出来的标准。
她福身道,
“世子辛劳,跋涉经旬,宜速即席与殿下共飨。
妾愿世子与殿下畅饮甘醴,尽欢而食。”
卓娜觉得自己的汉文有突飞猛进式的进步。
当然,她这也算是术业有专攻,押对了题目。
餐桌、宴会之礼,她突击过了。
大唐宴饮交际讲究‘宴乐之辞当以尽欢为要’,同时‘奉觞’出自《礼记·曲礼》的‘长者举未釂,少者不敢饮’,如此这个词文绉绉的拽的应当没错。
‘跋涉经旬’一词引用了《诗经》中‘大夫跋涉’的典故,听说大唐贵族讲话喜好引经据典,此乃言谈风尚。
所以她有样学样,最起码这么一句话,应该是没给殿下丢人。
李兆再一次的受宠若惊以及惊讶万分。
堂弟哪里抓来的草原公主,汉话之乎者也说的比他都厉害!
好在卓娜只是问候了一番,给李唯与李兆斟了酒就离开了。
卓娜作为主家大妇,为身份同样不浅的李兆斟酒,合乎礼仪,也是李唯这位‘堂弟’看重李兆这位‘堂兄’的合乎礼法的态度。
至于说走出东帐的卓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