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他好难过。
因此他这眼泪也是没有忍住,拿袖子里的手帕擦拭过后,才作揖回应道,
“那臣兄便斗胆应承了。”
李唯基本是明白李旦的复杂的,他没多说什么,只是亲自将李旦扶到榻上坐下,拍了拍他的肩膀,只说,
“什么臣兄,为兄多好啊。
兄长就当是补偿一下弟弟幼时吃的苦吧。
藏经阁里好像永远都不会天亮,也不会天黑。
不冷,不热,哪哪都是书,倒是不无聊。
只是有时候,刘顺忙着扫洒干活儿时候,我上看下看、东看、西看,什么活人都看不到。”
更多的,李唯就没说了。
再说多了也就不合适了。
李唯并不渴望这份亲情,但他知道反倒是一直恪守律己的李旦是渴望着的,甚至是愧疚的。
都是日后的社稷栋梁,且是李姓血亲,所以李唯希望,李旦最好是无憾的。
越是亲人,对感情的表示就越是含蓄,更何况兄弟之间,还多了个君臣的关系。
李旦想了很多,但很多话到底还是没有宣之于口。
他沉默的喝了两三口的茶。
这茶远不如他们这一群李家皇子的日子苦。
他如今是家里头的大哥了啊……
怎么还能让弟弟哄着。
李旦尬笑了几下,尝试着用自己略感到别扭的直白话问道,
“唯弟,悌儿是否有些不妥当。”
死掉的孩子叫李隆悌,如今才刚满三岁,幼殇不祔葬,皇帝恩赐使其入陪葬陵已是天恩,怎能遵太宗楚王旧例,给他的儿子封郡王,甚至允其入昭陵呢?
而且李旦也做好了准备,让这个孩子最后再成全一次爹。
悌儿于今日玄武门复变之日死,何不……
李唯的回答,打断了李旦的思维发散。
他肯定的说,
“妥当。”
“我知道兄长你在想什么,没有这个必要。
她不配让我遗臭万年。”
李旦一怔。
不配。
好一个不配。
他是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