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执颔首,轻轻把二西瓜放到了床边的摇篮里,道:“二西瓜是个爱吃醋的,你切记——抱着她的时候,若是哭闹了,说不得便是吃小西瓜的醋了。”
韩执话音未落,二西瓜在摇篮里扭了扭身子,眼角朱砂痣在烛火中颤了颤,仿佛听懂了父亲的叮嘱。
“是,小婢明白了。”
“对了”韩执此时忽然想起了什么,对着月萍吩咐道:“稍后你就打些水,寻些香料,和稳婆一同打理一下房间——”
“房内的血气太重了,对八娘不好,对小西瓜和二西瓜也不太好。”
韩执话音未落,月萍已屈膝应下,然后就出去准备了。韩执最后叮嘱了一下钱素,也是要出去招待客人,便是也离开了。
韩执跨出暖阁时,檐角铜铃被秋风拂动。而前院传来吕惠卿的咋呼声,混着竹篾断裂的脆响,他绕过垂花门,一下子就被吕惠卿注意到了——
吕惠卿举着半截竹条晃到他面前,玉带钩上还沾着未干的蜜渍,骂骂咧咧道:“韩兄可算出来了!你瞧这破灯架,比国子监的夫子还难伺候!”
“别发牢骚了,”张怀民此时就拿着一个半成品灯笼凑过来,道:“还不是你,要闹着做花灯,然后跑去樊楼,送给人家花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