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子,没事吧?”月萍担忧地问道。
苏轸摆了摆手,示意自己没事。月萍忙倒了杯温水,扶着苏轸慢慢喝下。
苏轸喝下半盏温水时,钱素端着药碗推门进来。她与月萍交换眼色,见帕子已被悄悄塞进苏轸袖袋,才将药碗递到唇边:
“娘子,今早的药格外加了蜜,太医说能润肺。”
“难为你们陪着我一起瞒着官人了。” 苏轸咽下苦涩的药汁,又是跟着咳了几声,脸上早已没有刚起床时的那般红润了。
钱素将药碗搁在床头后,就蹲下身替主子掖好被角。苏轸似乎是还想说话,但是话未说出口,便被一阵更剧烈的咳嗽打断,月萍眼疾手快将桂花香囊递到她唇边。
襁褓里的二西瓜被咳嗽声惊醒,瘪着嘴要哭。苏轸强撑着伸手去够二西瓜,颤抖的指尖刚触到婴儿襁褓,一阵眩晕袭来,眼前顿时泛起白雾。
钱素慌忙将孩子抱到她怀中,却见苏轸咳得浑身发颤,甚至来不及腾出手抽手帕。还是月萍眼疾手快,从篮子里取出一个新的,替苏轸捂住口鼻。
二西瓜似乎是感受到母亲的异样,“哇” 地一声大哭起来,尖锐的啼哭声在寂静的屋内回荡,更添几分慌乱。
小西瓜的啼哭声紧跟着二西瓜响起,两个襁褓在床头剧烈晃动,绣着金蟾的锦缎被蹬得皱成一团。
钱素慌忙去抱小西瓜,却见苏轸咳得突然往下栽,额头重重磕在雕花床柱上,一点血珠混着冷汗顺着下颌滴落——若不是头上戴着额带,估计会更严重。
“娘子!” 月萍尖叫着扶住苏轸,连忙摘掉了苏轸的额带,用手帕给她抵着伤口。
钱素望着苏轸额角渗出的血珠,牙齿狠狠咬住下唇,转身将小西瓜塞进月萍怀里:“抱好小郎君!我去前院喊人请太医!”
“别别让官人晓得” 苏轸的声音碎成游丝,而二西瓜则是哭得更凶,襁褓里的小拳头胡乱挥舞,苏轸连忙也不顾着自己的额头了,连忙哄道:
“二西瓜乖,二西瓜乖,阿母在呢阿母在呢。”
苏轸的指尖颤抖着拂过二西瓜汗湿的鬓角,一滴小血珠顺着额角伤口滴落在婴儿蜷曲的小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