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幔高挂,喜烛照影。
喜房内,秦挽辞一身正红织金嫁衣,顶着密不透风的红盖头,端然而坐。
前院宾客的喧嚣声早已散去,陪嫁的丫鬟翠枝站在门口眺望许久,迟迟不见外头有人进来。
闹洞房的吉时早就过了,新郎却还未出现。
翠枝进来,坐着的秦挽辞忽然伸手,将盖头拉了下来。
“王妃!”
翠枝被秦挽辞吓了一跳,连忙接过盖头要再盖上。
“王妃,要不奴婢去前院看看?”喜娘也站的有些腿酸。
秦挽辞浓妆掩映下的面孔没什么情绪:“不必,弄点吃的,我饿了。”
她清晨坐上花轿,中午拜了堂,又从下午一直坐到晚上,米水未沾,早就又累又饿。
这不合规矩。
八个喜娘面面相觑,却不敢阻止。
房间里有现成的吃食,只是凉透了,秦挽辞一边吃一边等。
又耗了半个时辰,前院仍没人来。
秦挽辞站起身:“帮我梳洗吧,不等了。”
河东王沈则御本就非自愿娶她,等不到实属正常。
秦挽辞心里没有半点失落。
喜娘们退了出去,留下两个陪嫁的丫鬟。
秦挽辞刚卸了妆发,院子里就传来阵阵响动。
翠枝拿着盖头,还没来得及重新给秦挽辞盖上,来人便气势汹汹地闯进了新房。
为首的女子面容娇娆妩媚,一身海棠红衣裙,上头绣着九曜金枝的花纹,在烛火下熠熠生辉,更衬托得她张扬热烈。
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婆子。
“你们是谁?怎么直闯王妃寝居?”翠枝蹙眉,身子挡在秦挽辞跟前。
“本小姐是宫以葇,今天来就是替表哥验验货,看他花了一百八十万两买回来的是什么玩意儿,干不干净。”
宫小姐锐利的目光直逼秦挽辞,笑容里是毫不掩饰的讥讽和轻蔑。
秦挽辞平静回望她,没有恼怒,也没有怯懦,一双漆黑的眸子像两颗冰冷的黑宝石,闪烁着妖异冷冽的光。
翠枝和碧桃气的面颊通红,翠枝强压着怒火:“我们王妃乃是太后赐婚,怎能遭你们这么羞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