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:“就还行。”
“没读大学,挺遗憾的。”她说。
岑朝眼睫颤动,他抬起头,嘴唇开合,却一个音节没有发出。
“没读?”
她笑的倒是洒脱,“那会儿倒是想着跟姑姑去坞城的,我的性格你也知道,住别人家里,估计会得病。”
她那么敏感,稍有一点不对劲,她就会扣在自己头上,寄人篱下,憋着憋着就得憋出毛病。
“那时候也没想那么多,觉得读书也没什么劲了,想着赚点钱,早点让自己站稳脚。”
也就是说,从分手以后,这么多年,她都是一个人扛过来的。
岑朝的眼睛憋红了一圈。
这么多年的磨难她一句没提,到头来只换得她轻笑释怀。
她嗓音清淡,“挺好的。”
“都过去了。”
他们各自私藏旧事,各自掩埋不堪,兜兜转转这么多年,狼狈的事还是只有在对方面前才敢说出来。
哪怕他们已经不再是曾经甜蜜的恋人。
却依旧对彼此坚信不疑。
“你跟宁懿礼——”岑朝想问但又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,生生怕暴露了自己的心思。
“没谈,就是朋友。”
男人眸里闪过一瞬的惊讶,接着涌上的就是藏不住的喜悦,他问:“那你是一个人?”
“……”刚准备含糊地糊弄过去,岑朝根本就没给她机会,先发制人抢先一步,“那你那晚为什么不反驳?”
想起那晚荒唐的一幕,倪清漾克制不住的耳根泛红,他还能面不改色的提起这件事。
她偏开头,“我怎么跟一个醉鬼解释。”
“没那么醉,要不然早该断片了。”
“所以你就是承认是清醒着犯浑了?”
面对她的质问,岑朝没有反驳,过了一会,听见他的声音。
“嗯,知道是你,所以有些失控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
倪清漾嗯了一声,沉默了一会儿,徐徐起身,“拿药去吧。”
她先一步走,岑朝还在原位坐着。
女人就只留给他一道背影。